2008年11月24日 星期一

國內161研一

許進雄的回憶
國內篇(1941-1968)
161研究所一年級
一年期的預備軍官服役期滿,1965年的九月回到台大來讀中文研究所。很快就恢復文章的寫作,在《中國文字》十九期發表「燎祭、封禪與明堂建築」,提出所謂的明堂建築最初只是一座在高地沒有牆壁的亭子而已,因採光明暢故有明堂之稱。它是臨時的祭祀場所,不是久居之地,故不必建有牆壁。後來祭祀山川在戶外,就成為臺壇,祭祀祖先在戶內,就成為明堂。這時對於甲骨斷代的問題也開始注意,日本的貝塚茂樹先生對董作賓先生的斷代標準有異議,那是以後討論到甲骨斷代的問題時,也應該是不可避免而要討論到的,故而把關鍵性的段落「甲骨文時代區分的基礎-關於貞人的意義」翻譯成中文,刊在《中國文字》二十期,讓大家都能參考。
選論文指導老師
自從大學三年級以來,我對甲骨學周祭的研究已有相當的成果,所以決定以之作為畢業論文的題目。思考自己與金祥恆老師最為接近,而當時屈萬里老師又人不在台灣,而在美國的普林斯頓大學講學,因此請求金老師當我的論文指導教授。但金老師回答,屈老師將來對我的幫助會更大,何不寫信去美國,向屈老師請求。果然屈老師答應了,並要我自己先行研究。這年下學期我也以「卜辭中殷代五種祭祀的研究」的論文題目,再次得到東亞學術基金會八千元的獎助金。
石磬懸吊
我的學長曾永義也得過東亞學術基金會的獎助金,他寫的題目是「儀禮樂器考」。曾永義在研究時覺得有必要了解石磬懸吊時的形象,以解決「磬折」的問題。因此由系主任臺靜農教授寫了一封介紹信,懇請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協助提供地下發掘出來的石磬,讓永義同學用繩子懸吊以確定懸吊時呈現的角度,以便掌握對問題的了解。我陪伴永義去南港中央研究院,可是得不到協助。於是,我想到甲骨室的張秉權先生,他對我頗有好感,也許可以幫忙。果然張先生派助理劉淵臨先生帶我們去庫房,很順利的就把事情辦成功了,我也協助他畫一些圖樣,在《中國文字》十八期(1965.12)發表了「說磬」的文章。
高級英文課
中文系的研究所學生本來沒有要求必修高階的英文課程,我們這一屆開始卻要修不算學分的高級英文課,目的是為了提高我們的英文能力。對大部分的中文系同學來說,這是很痛苦的事,起碼我是如此的感覺,但也不能不硬著頭皮去修習。在文學院裡,只有中文系跟歷史系的研究生要修這門課。上課的是位女老師,這位老師大概只教我們這一屆,事隔多年,好像大家都記不起她的名字。我只記得兩件事,有篇課文描寫到某人騎馬。我竟然不識horse馬字,把它看成house屋子。我想巫師可以騎埽把飛行,大概也可以騎屋子飛行吧。有一次,老師看我的英文程度實在太差,不想為難我,要我用verb to be做個句子就讓我通過。我知道verb的意義是動詞,那to be是怎麼一回事呢?我又沒有辦法即時請教同學,只好偷偷地翻看梁實秋的英文字典,背了一句在黑板上寫出來。老師說不對。我很納悶,再對照字典,沒有錯呀!後來才了解,原來be是動詞,I am a boy這麼簡單的句子就對了。我不能不悲哀我的英文能力。後來我竟敢到加拿大拿博士,用英文教書,膽量也未免太大了。這門課,我竟也糊裡糊塗地通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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