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進雄的回憶
國外篇(1968-1996)
275推廣朝鮮文化
大學東亞系劉在信教授兼有牧師的身分,在多倫多的韓國僑界頗受尊敬,有一天找我談,希望能在博物館開闢一間韓國館,推動朝鮮文化的介紹。我提出兩個難點,一是暫時沒有韓國展覽館的預算,恐怕要募款。二是館藏的朝鮮文物太少,不足以建立永久性的展廳。劉教授答應想辦法解決這兩個難題。
劉教授首先組織一個團體,簡稱KARAKA,意思是認識與欣賞韓國文化與美術的協會,找了一位退休的醫生當會長,提供活動的經費,也找了一些有文化氣質的人為會員,開始在韓國的社區宣傳,以便找個適宜的時機募款。那一陣子本地的韓文報紙也經常刊登這個社團與遠東部門互動的消息,我也經常的上報紙的版面。社區的人就介紹一個韓國來的金秉模教授和我認識。
金秉模教授是韓國漢陽大學考古人類學系的教授,韓國考古之父金元龍教授的學生,留學英國,在韓國的考古學界頗有聲望,也經常為政府辦事。他喜好冰上曲棍球的運動,暑假帶領漢陽大學的冰球隊到多倫多來接受訓練。我向他提出兩個構想,一是兩年的輪迴展覽,介紹一般性的韓國習俗。一是永久性的展覽廳與收藏。他答應推薦我給有關的單位,完成我的心願,並約定回國後就立刻先為之進行。
夏天過後我就依約前往漢城,他首先安排東亞日報刊登我來訪韓國從事推廣韓國文化的消息。大概已與中央博物館取得聯繫,金教授就用學校的經費,派遣一個學生陪我到國立博物館所管轄下的各地區的博物館參訪,為的是讓我對各地博物館收藏的韓國文物有個總的、比較清楚的了解。因為我想長期商借的,供我館長期展覽之用的文物,其中有不少在韓國也是很珍貴的,如鎏金的銅佛教造像、元明時期的釉裏紅瓷器等。他們希望我了解這些文物在韓國也不多,可能沒有辦法完全依從我的願望,長期借展那些文物。
參觀了幾個州的博物館而回到漢城(首爾)後,又安排我去政府的公報部。韓國公報部的職責我不清楚,好像是有關政府的宣傳工作方面的。我用英文先與一位官員交談,解釋我要籌辦為期兩年的輪迴展覽的形式、內容與構想。這位官員大概向長官做了報告,不久副部長出現,說願意全力襄助我的展覽計畫,問我需要多少經費。我回答不需要實質的經費,我要的是精緻的民俗工藝品。副部長說可以找活國寶(薪傳藝人)特地為我館的計畫展覽製作文物。這個答案比我預期的結果更為理想。不久之後,我們就收到空運來的文物。我們也依照約定,開始執行為期兩年的全國巡迴展覽的計畫。
與政府的官員會談之後,金教授陪我到中央博物館見館長,商談後完成了兩項協議。第一是,中央博物館不久也要搬遷到新的館址,打算大大慶祝一番,計畫邀請國外幾個博物館送文物來參展。那段期間,我門遠東部正值修建新館址而全面閉館,重要的藏品都可以出借,肯定對中央博物館整體的展覽成果有加分的作用。後來中央博物館的新館開幕時,我們就送去一批出展三個月的精品,護送與驗收文物時,我都派遣兩位人員前往,讓她們在韓國停留兩個星期,有機會多見識見識。第二件是向中央博物館長期借展文物。議定我們的韓國館的開館展品由中央博物館提供,具有永久性的,呈現整個韓國文化系列的展品。然後每兩年更換部分的展品,預計以二十年的時間,我們可以逐步的充實自己的韓國文物收藏,不再需要韓國博物館的支援。完成了這兩項協議時已近吃晚飯的時間,金教授提議去慶祝一番,但館長別有約會,不能參加。吃過飯,金教授帶我到一家小酒館喝酒。這是我在韓國的初次經驗,也是我從來沒有的經驗。這個小酒館只有一位女經理為客人服務,座位大概不超過十個。這家迷你酒館顯然是金教授經常光顧的地方,我們兩人到了之後,金教授就要經理不再接受其他客人,掛出客滿的告示。經理全程為我們兩人服務,一面飲酒,一面談話,金教授一下子用韓語,一下子用英語,氣氛很熱絡。朋友們都知道我的酒量非常有限,但是這一晚,實在是太高興了,我的酒量突然大增。打烊時,兩人的腳步都站不穩,我不知道金教授花了多少錢結帳,想來不少。他也不開自己的車子,分別叫了計程車回去。
2009年2月9日 星期一
274驗關趣談
許進雄的回憶
國外篇(1968-1996)
274回國的驗關趣談
在申請回國的簽證時,有一欄是提供家人以外的保證人,在台灣時,除了學校,我沒有其他的社交生活,想來想去,只好填上同班同學黃啟方的名字,他當時當學校的行政職務。後來啟方告訴我,在他任台灣大學訓導長的任內,有位訪客說我把他當作保證人,問他的意見。黃啟方說我是無心機、直言的人,可能無意中會說出不中聽的話,但決不會作出危害國家的事。那人還不放心,啟方就說台大訓導長的話不信,那要相信誰的呢!就把事情給化解了。其實我還有一段被觀察的期間。自從我可以回國來以後,我幾乎就年年回來。每次到了桃園機場的入關護照檢驗,辦事人員就說電腦突然斷線,要我到某個房間等一下,他將請上司看看電腦的情形,坐了一會兒之後,就說電腦已修好了,請我辦理一下手續。實在難讓人相信,每次輪到我的時候電腦就碰巧斷線了。
我與內人的家人受到關注,向左鄰右舍問我們的消息不稀奇。有一次我回來,因弟弟在台南做事,我當然去拜訪他的家庭。想不到連弟媳婦上班的同事都被打聽我的事。這位同事和我也熟稔,所以就說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事請講明。那位先生就要這位朋友來問我,老實回答是不是回來參加世台會的,如果是,他就得執行公務。如果不是,就可以把案子撤銷。果然,此後我入關到台灣,再也沒有發生電腦當機的事了。
國外篇(1968-1996)
274回國的驗關趣談
在申請回國的簽證時,有一欄是提供家人以外的保證人,在台灣時,除了學校,我沒有其他的社交生活,想來想去,只好填上同班同學黃啟方的名字,他當時當學校的行政職務。後來啟方告訴我,在他任台灣大學訓導長的任內,有位訪客說我把他當作保證人,問他的意見。黃啟方說我是無心機、直言的人,可能無意中會說出不中聽的話,但決不會作出危害國家的事。那人還不放心,啟方就說台大訓導長的話不信,那要相信誰的呢!就把事情給化解了。其實我還有一段被觀察的期間。自從我可以回國來以後,我幾乎就年年回來。每次到了桃園機場的入關護照檢驗,辦事人員就說電腦突然斷線,要我到某個房間等一下,他將請上司看看電腦的情形,坐了一會兒之後,就說電腦已修好了,請我辦理一下手續。實在難讓人相信,每次輪到我的時候電腦就碰巧斷線了。
我與內人的家人受到關注,向左鄰右舍問我們的消息不稀奇。有一次我回來,因弟弟在台南做事,我當然去拜訪他的家庭。想不到連弟媳婦上班的同事都被打聽我的事。這位同事和我也熟稔,所以就說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事請講明。那位先生就要這位朋友來問我,老實回答是不是回來參加世台會的,如果是,他就得執行公務。如果不是,就可以把案子撤銷。果然,此後我入關到台灣,再也沒有發生電腦當機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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