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18日 星期日

國外269大學授課

許進雄的回憶
國外篇(1968-1996)
269大學授課
在多倫多大學拿到博士學位後,老師首先安排我代他上課,1979年我就為自己爭取到一個教課的名額。博物館原本是大學的附屬單位,職員的名額在大學編制之內。1968年擴編,自成為省屬的單位之後,大學仍保留十八個名額給博物館的研究人員到大學教課之用。這些大學職稱的任命被列在教授的名單,但是不支取教授的一般薪水,而領受研究經費。此項收入不算薪資所得,但也不能用來支付日常的個人生活開銷。此經費可以購買研究設備、助理人員、學術訪問等目的。從此我利用此研究經費,幾乎年年出國參訪學術單位。
我因本身的英語還不流利,所以選擇上研究所的課,學生少,對中文的認識也比較深厚,對我來說,比較容易勝任。這一年,在某次系務會議中,系主任要求教授們多開一些有趣味及通俗性的課,以便吸引較多的大學部學生來選課,因為新政策要依選課的人數計算給予部門的撥款。會後我思考,中國與其他較古老文明的文字都起源於圖繪。象形文字可以反映創字時代的生活環境、使用的工具、生活的方式,甚至是處理事務的方法和思想概念。我們如想探求古代社會的一些具體情況,分析古文字所得的資訊會對之有莫大的啟示。自己的專長是甲骨學、中國文字學,如果選擇與日常生活有關的古文字,說明其創作的含義,配合文獻與地下發掘的考古材料,再結合國外所學得的有關人類學的知識,選擇有趣的題材,以淺易的說明,並討論與之有關的時代背景,也許會提高不以考古或歷史為專業的學生來學習中國文化的興趣。尤其是我們中國古代文字的創造以表意為主,不但字數多,其涵蓋的範圍也遠較其他的古文明廣泛。有可能集合很多的象形文字,分章節各別討論各種主題,份量足夠充當一個學年的講課材料。
當筆者把這個構想向同事們徵詢意見時,得到出乎意料的肯定,認為這樣的課可以引起學生的興趣。於是立即把講課大綱寫出來向學校申請開新課。當1980年開始上課時,學生只有十二人,華裔洋人各半。由於國外的學生對於中國古代的歷史和文化不熟悉,記筆記時對有關的人地名和文獻資料都感到相當的困難。於是我就把自己準備的筆記發給學生,使他們的學習和理解容易些。幾年後講義遞增,有成為專著的模樣,乃於1984年把它出版(台北:藝文印書館),省卻每年為複印教材而忙碌。當初講課的主要對象是非華裔的學生,不想開課一二年後,來選的華裔學生大大超過本地生。要求選修此課程的學生,一下子跳到五十、一百、二百,但我都限定人數為三十五,一直教到1996年離職。
這個教學的內容和講述的方式看起來好像頗適合華裔的學生。心裡又想,說不定它也適合國內的學生,所以探詢出版中文版的可能。更出乎意料之外,商務印書館於1988年9月出版後不久,1991年韓國的洪憙先生譯成韓文,由東文選出版。1993年韓國嶺南大學的中國研究室也集體合作譯成韓文,由該校出版。中文本出版之後,材料又繼有增加,有些看法也較過去的成熟些,又被告知第二刷也售罄,於是建議出修訂版。1995年修訂版出版後,又一再的新刷了好幾次。之後有位香港學生的家長,取得我的同意,出版了第四各文本的英文修訂版。2007年北京的中國人民大學認為也值得介紹到中國,於是又稍加修訂,以簡體字發行。想不到一時的起意,竟成了自己銷售最多的書,共有二英文本,三中文本,二韓文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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